全美最具影響力的外交問題智庫——美國對外關系委員會主席理查德·哈斯對于美國未來在亞太和中東地區的政策在《外交事務》上撰文。哈斯首先分析了美國自小布什政府以來,其“大中東”的戰略思路在阿富汗、伊拉克、伊朗等問題上的得失,尤其是當時的美國政府,在可以有更多選擇的政治、外交情勢下,仍然決定通過訴諸戰爭來解決問題。冷戰之后,美國在中東地區樹立起來的強勢和影響力,并沒有使得美國成為區域問題的主導者,相反,美國越來越像是尼克松口中的那個“可悲的、無助的巨人”。
隨著后金融危機時代,美國在世界范圍內影響力的減弱,奧巴馬政府提出了“戰略轉移”和“重新平衡”兩大外交政策的調整,將重點逐漸放在有著更多新興經濟體的亞洲,并且減少了對以色列的一貫支持,在埃及問題上的表現也變得更為靈活和曖昧。這種外交戰略上的變化,主要試圖解決美國多年來在外交上的一個頗為諷刺的困局,即:華盛頓在中東投入了大量的時間、精力、資金和軍事力量,但中東的戰略地位對美國來說已經并不是那么重要了;而相反,在需要投入更多精力的東亞地區,華盛頓所給予的關注和合作卻嚴重不足。奧巴馬的兩大外交政策調整,正是認清了這個局勢后而做出的。
從另一方面講,美國在中東的影響力也持續減弱,隨著海灣地區的局勢越來越不穩定,安全問題日益惡化,伊朗核危機、敘利亞內戰、埃及民主化運動和沙特經濟危機等狀況,都使得美國在中東地區步履艱難。美國在中東的政治、外交舞臺上,已經不再是具有決定性的超級強力的國家;相反,海灣地區的多方勢力更加平衡,也更加多元。這些都使得美國在確保在中東地區的四個核心利益的前提下,決定要以一種更為友好,更為合作的態度去處理海灣問題。而這四個核心利益則是美國在中東的外交底線:以色列的安全,仍將繼續的地區反恐,對伊朗的防核擴散外交以及地區能源的穩定供給。只要保證了這四項核心利益,美國就沒有必要再在中東事務上咄咄逼人、寸土必爭。
“大中東”區域政策在極大程度上,使得美國的對外政策在中東問題上分心過多,也扭曲了華盛頓的許多外交意圖。奧巴馬的“戰略轉移”就是力圖讓美國的外交重心,回歸到一個世界性的框架中來,而非過分側重于某一地區。同時他又提出“重新平衡”的思想,也是希冀可以用一種更為務實和理性的思路,為美國在未來十年的發展,爭取更多的利益和支持。
哈斯認為,面對亞洲諸國,美國應該成為一個態度更加積極主動的合作伙伴,使自己變成一個可資依靠,但又不可或缺的朋友。而這其中最為核心的要點就是:將中國的利益與美國綁定,增強互相依存度,從而提高美國在東亞乃至整個亞洲的存在感。 ? (文/劉松弢)